[另類禁忌] 一段难以启齿的性遇,一生不能忘怀的思念
文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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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家在乡下,1980年7月,我考入距家17华里的县7中。这是一
所重点中学,虽然面向全县招生,可除了分片和走后门入学的外,鲜有考生能凭
学习成绩进入。只有我们10几个成绩特别优秀的才有幸就读。
说是县中,其实校址在一个乡政府所在的小镇上。校舍破烂不堪,但比起我
读书的小学还是好多了,至少房子排列很整齐,而且还有一个全镇最大的操场。
大多数学生是官宦子弟,尽管学校给他们提供了更多的帮助,比方几间不大的宿
舍都分给他们,但对我们这些凭实力考入的学生还是给了足够的重视。一是把我
们每班分一个,既可作为同学的榜样也方便老师辅导;二是明确我们可以做课代
表不允许担任班干部;三是暗地嘱咐老师们对我们在学习上给以特殊的关照。
鬓发斑白的老校长在单独给我们开会时说:「现实就是这样,我也没办法,
你们是学校的宝贝疙瘩,学校的这块牌子就靠你们撑着了……」最后的几句话明
显带着幽怨、凄凉和无奈。老校长是上世纪30年代出生的人,文化不高却很有
正义感和人情味儿,我们都很感动。
开始,我们骑自行车来回奔波,可入秋后天越来越短,还没放学天就黑了。
学校让几个女生挤在女老师宿舍,而我们几个男生实在没办法。那天校长和
教导主任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说:「唉!怎么办呢?看你们这么起早贪黑我心里
也不是滋味啊!再说也不安全。你们在镇上有没有亲戚?能不能投靠一下?开了
春,天长了就好办了。」
几天后同学们都投亲靠友了,偏我在镇上乃至镇周围没有亲戚。只好继续起
早贪黑。又过了几天老校长找到我说:「以前在我们学校驻校的老贫农家里有地
方,老贫农是没了,他儿子很憨厚,同意你到他家去住。你自己带上粮食,学校
有煤,乘没人的时候你推一车去,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让推的……。」
周六的下午,我推着自行车正准备回家,老校长看见了,有点不高兴的说:
「给你说好了的为什么不抓紧办?」
「我想回家先把粮食带来。」
「恩,这样吧,今天我送你去认门儿,明天你带粮食来自己去。」老校长说
完指着教师食堂门旁的手推车说:「去把车推来。」
老校长亲自操锹和我一起选大块煤满满装了一车向老贫农的家走去。边走边
嘱咐我:「别贪玩,要有眼色,学习之余帮人家做点活……」
说实话,由于自幼没离开过家,到老贫农儿子家住我并不大情愿,但我不能
违逆老校长的一片苦心。扣响门环后,一个中年女人开了门,一看见校长就热情
的说:「校长来啦,快进来。」又看见了我:「呦!多俊的小子啊。还推煤干什
么?咱家不缺烧的。」
校长简单介绍了几句我的情况,又当她面嘱咐我几句我们就出了门儿。
周日下午,我驮着粮食来了。女人热情的接过粮食袋子打开口儿说:「多好
的小米啊,哦,还有白高粱米呢,可得好好学习,要不就对不起家里了。」
老贫农的儿子也在家,他粗门大嗓的说:「以后粮食得拿,不能白吃,煤就
免了,咱家不缺那玩意儿。」说他直率是确切的,说他憨厚有点不准确。其实他
很暴躁。开始,我根据自家兄弟姊妹的年龄试图叫他哥叫女的嫂子,被他断然拒
绝:「不能那么叫!你才多大个小人儿?叫叔,叫婶子!」于是我开始叫老贫农
的儿子为叔,叫他的妻子为婶。我成了他家编外成员。他们有一儿一女,儿子9
岁,在镇东头的小学读书,女儿刚会牙牙学语。
「叔」那年36岁,是个车老板,长的五大三粗,没什么文化,张口闭口都
「操!」总也见不到他的笑脸,没事的时候喜欢训我。一天晚上,他进门看见院
子扫的很干净,把鞭子往门后一扔,说:「操!鸡吧农村人院子整那么干净干什
么?有那时间写几个字好不好!」我有点怕他。
「婶」是个很贤惠的女人,她从不大声说话,每当叔训我的时候她都看着我
笑,即使训冤枉了她也不替我辩解。大概我那个时候正是生理逆反期,不管婶怎
么表示亲近我都反感,特别是看见她穿着衬裤摇摆着丰满的臀部走动的时候更烦
的厉害。最令人讨厌的是他们的儿子,总翻我的书包,有时候还缠着我给他写作
业。一次他摆弄我的钢笔,不小心掉地了,摔劈了笔尖,把我恨的真想揍他。
倒是他们的女儿我喜欢,白白的胖胖的,还不会给我捣乱。一次大人都出去
了,把正熟睡的她放到我的炕上,我边学习边看着她。一会儿她醒了,大概看见
妈妈没在跟前咧嘴正要哭,忽然看见身边有个苹果,便费力的翻转身伸着小手去
抓。
她手小苹果大,她一抓苹果向前滚动一下,她手脚并用费很大劲向前蠕动一
下再抓,可苹果又向前滚动一下,抓来抓去,终于苹果被她撵掉到地上了,于是
她便大哭起来。我顾不上笑,慌忙把她抱起来模仿大人的动作悠着、哄着。
我喜欢抱着她玩,可不能让叔看见。他看见了就会说:「喜欢抱孩子的老爷
们没成色!」
现在回忆,对那个寄宿年代充满了感激,可当时因为我刚刚离开家,对外面
的世界一点不了解,所以生活的很不轻松,唯一感到满足的是,每当我从家回来
或回家之前,都能在「叔」家吃一顿雪白的大米饭或白面馒头。我家在山沟里,
没有水浇地,一年到头除春节外难得见到细粮。而镇政府所在地是平原,出产大
米和白面,尽管为了多打粮食种的稻子和麦子并不多。第一次吃大米饭的时候我
有些难堪,转悠着想溜走。「叔」说:「操!吃你的得了,吃什么你也管!」
由于学习环境优越生活条件好,我不仅学习始终是尖子里的尖子,身体也像
气吹的一样疯长。到初三的时候刚满16岁的我身高已经1。78米了。「叔」
唬着脸说:「操!好东西都让你吃了。」
天有不测风云,也就是这年冬天,「叔」在一次拉石头的时候马惊了,满载
石头的马车从他身上轧过,送到医院不久就去世了。
对于「叔」的去世我的感情很复杂,虽然后来他在外出拉脚的时候不知从哪
里打听到我们还有转了好几道弯的亲戚,在他的强制下我称呼他们为“表叔、表
婶。”实际上八竿子也表不上,亲情是没有的,加上他总训斥我,对于自尊心极
强的我来说难免沉淀一些积怨,甚至瞬间产生一种庆幸心理——以后没人再训斥
我了。
但这种心理一闪即逝。一来毕竟在一起生活了2年多,尽管他训斥但从没影
响我的学习和生活;二来他家发生这么大变故我能否继续寄宿还是未知数,难免
有些顾虑;特别是对于这个家庭今后将如何存在充满担忧与同情。我不会表达感
情,每当表婶哭泣的时候我就走进她的房间默默的站在她的面前,直到她停止哭
泣。烧「五七」那天我回去的较晚,到家后听他们尚不谙世事的小女儿说:「妈
妈给爸爸送钱去了。」我没顾上吃饭便赶到村头,表婶哭的气息哽咽,任谁都劝
不了。
我仍然默默站在她旁边,有人说:「别哭了,你家的学生来了。」表婶真的
逐渐停止了哭泣,半晌问我:「吃饭了吗?」「吃了。」我答。或许我的这种无
声劝慰胜似有声,以后很少听见表婶的哭泣,应该说这期间不管愿意不愿意,不
管是否出于感情我都在分担表婶的巨大悲痛。饭菜依然可口,甚至细粮比以前还
多了。
火炕依然温暖,由于他们的儿子回到他们的房间我由炕梢挪到炕头。但再没
有了训斥声,没有了欢笑,曾经不绝于耳的「操」彻底消失了。表婶整天沉默寡
言,孩子们似乎瞬间长大,静静的学习,静静的吃饭,静静的睡觉。时光在沉默
中静静的流失。
寒假到了,放假那天已经腊月23了。在学校开完会我没直接回家,而是来
到「表婶」家。出于多种考虑,我准备回家住。到表婶家后我先是拼命劈了一大
堆木柴,然后又将水缸压满水,最后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。表婶一直狐疑的看着
我。一切就绪后我走到表婶面前:「表婶,明年开春天就长了,我想回家住。这
么长时间麻烦您了,将来……将来我会报答您。」不知为什么说这番话的时候我
忽然心里酸酸的,言语有些哽咽。
婶听后默默的坐在灶前,没等说话眼泪一串串滴在地上。忽然她抬起头,脸
上甚至带着笑:「我知道你要走了,走吧!这个家里太乱,委屈你了。」
表婶的笑让我感到心悸,我赶忙解释「不……」
「唉!不用解释……家里这个样子,你学习也受影响。」
诚如表婶所说,她娘家没几个人又离的远,表叔在世的时候脾气不好得罪不
少村里人,孩子又都小,以后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。
30那天,家乡充满年的氛围。我和小伙伴们上完坟回到家里已经是接近中
午了。
看着到处花花绿绿的对联、挂钱儿和满灶间的菜肴,忽然想到「表婶」,在
万众欢庆的时刻他们是个什么样子呢?小弟还吵着要炮仗吗?小妹有花衣服吗?
表婶是不是又坐在炕上哭?刹时婶的千般好处齐集心头,情绪立即一落千丈,独
自默默的坐在台阶上出神。欣赏完年画的爸爸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了我,诧异的盯
着问:「怎么了?怎么了?哪不舒服?」见我不回答便有些急:「说话啊!你这
小子!」
妈妈听见了扎撒着沾满白面的手走出来,哥哥、嫂子、姐姐都拿着他们各自
分工的活计围了过来。
我知道这种情况不说明白爸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,爸爸爱子女,小病小灾他
倒不怎么在意,他最怕子女在外面受欺负,连妈妈都说他「护犊子」。此时随着
年龄与学识的增长我已经能够完整的表达主观意念和客观事物,当我绘声绘色讲
述了「表婶」对我的好处以及她家的遭遇,妈妈、嫂子和姐姐眼圈都红了。沉默
片刻爸爸忽然说:「你去一趟,带上点年货,如果晚了就在那里住下明天早点回
来。」妈妈不满的说:「大过年的,别人跑一趟不行?非得他去?」
哥哥听妈妈说完便说了句「我去」,然后到屋里换衣服。
爸爸说:「谁去能代表他?让他去吧,这么大了,要懂得知恩图报。」
于是,我带上妈妈和嫂子准备的一面口袋豆包、年糕、冻豆腐,还有一串自
己采集的蘑菇骑上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向「表婶」家奔去。
到「表婶」家大概是吃年饭(下午3点左右)的时候,推开虚掩的大门没有
对联与挂钱儿,院子里随风滚动的枯枝败叶更增添了几分凄凉。我扛着面袋子进
了冷冷清清的堂屋。大概是表婶听见了门响,带着悲怆之音问了句:「谁啊?」
「我!婶,我来了!」 婶掀开门帘,蓬乱着头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:「你
怎么来了?」
「我来看看你,来陪你过年。」
婶的眼泪立时淌了下来。
进了屋,小弟坐在饭桌前写作业,此时正瞪着大眼睛显得很陌生的看着我。
小妹则牵着妈妈的衣襟亦步亦趋的跟着转。
我知道我不光是为送年货才来的,我的主要任务应该是调节这近似僵固的空
气。
想了想我问:「婶,做饭了吗?」从表叔去世后我对她就简称为婶了。「你
还没吃饭?」
「是,再说,你们也得吃。」
「好,我给你们做饭。」
婶说完来到灶间,我跟着出来,很老练的对婶说:「婶,我理解你的心情,
叔已经走了,咱们还要过,同时弟妹还小,不能在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过多的阴
影。」或许是我的话触动了婶的慈母之心,婶欣然道:「对,我们还要过,咱们
过年!」
我回到屋里对已经流露出欣然之情的小弟说:「走,我带你们去买炮仗。」
小弟乐得一下子窜在地上,小妹则喊着:「我也去!」
毕竟都是孩子啊!我感慨着抱起小妹领着小弟向门外走。婶似乎已经从悲怆
的境遇里挣脱出来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:「我给你拿钱去!」
「我有钱!」
是的,我有钱。每当过年的时候,家里或其他直系亲友都会给我压岁钱,尽
管很少但那个时候物价极低,500头的鞭炮只需几毛钱。
来到镇上仅有的商店,早已闭店了,是啊!今天是春节,人们都早早回家过
年了。看着弟妹失望的眼神,我决心不让他们失望。我想回家去取,把他们送回
家让他们等,骗他们说到另一个地方去买。在骑上自行车向家赶的时候我想,拿
鞭炮肯定没问题,可往返需要近两个小时,看来在自己家过年不可能了。
说实话,我并没想在婶家过年,最多晚点回家。因为过年没有在父母面前更
温馨的了。边走边注视路两旁,希望看见挑着担子的小贩。小贩没看见,路过同
学苗XX家的时候我突发奇想,和他借不好吗?一种强烈的心情驱使我在他家门
前下了车。当我刚迈进同学家的门,苗XX就从窗户的玻璃里看见了。他一惊一
乍的跑了出来:「哎呀,你干什么来了?」
在这个比较特殊的学校里,同学间的交往充分体现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哲
理。那些官宦子弟自恃有钱有势,总是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;我们这些凭实力考
入的学生虽然穷,但因为学习优异又看不起他们。那些分片进入的学生没有可资
炫耀的本钱,自然就成了最不起眼的下等人。我的不速造访似乎使苗XX很有面
子,所以他显得特别殷勤。
我说明来意后苗XX爽快的说:「借什么借,我多的很,给你一半。」说完
就进屋去拿。苗妈妈听说了原委也走了出来,有些动情的说:「多好的孩子,还
要别的什么吗?」不管我要不要老人家都装满一手巾兜大枣、酸梨、苹果什么的
硬塞在我手里。苗XX拿出鞭炮后还感到少点,但自己的又舍不得再拿了,琢磨
一会儿说:「你等会儿。」说完骑上我的自行车飞也似的跑了。
片刻又气喘吁吁的返回来,手里拎一嘟噜鞭炮。他边下车边说:「在张X那
抢的,他比我还多呢。」他将所有的鞭炮装在一个竹筐里塞给我。我有点难堪。
他见我犹豫便连推带拽的向外撵我,说:「你先走,我吃完饭就去!」话音未落
他已经窜进屋了。
回到婶家,小弟忙不迭接过竹筐,未几,院子里荡漾着新春的信息。
小妹则蹲在门槛边扒拉着兜里的水果,不时告诉妈妈都有什么。婶则亦悲亦
喜的看着我们,手里不停的拉动着风匣。婶家的生活并不困难,只是因为心情不
好没准备年货,大概此时婶感到有些愧对孩子吧?眼里流露的是无比慈爱的光。
正当我拿起扫帚准备扫院的时候,苗XX带着几个同学熙熙攘攘的来了,意
想不到的是,平时从没有语言沟通的两名女同学也扭捏着走进了院。不待吩咐,
人们自运运行起来,有的扫院,有的压水,两个女同学挽起袖子擦拭屋里的灰尘。
苗XX虽然学习不好但对电有特殊的爱好,他逼着婶从破烂堆里找出一堆硬
质电线,从屋子里扯出挂在院子里的枣树上,装上灯头,拧上灯泡,一打开关,
亮了。他又煞有介事的将电线富余的地方盘成各种图案,冷眼看去刹是好看。那
个个子最小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,他看到万事俱备只是没有对联便吵嚷
着要回家取,说他家剩余不少呢。婶笑着阻止,他以为婶不好意思,便同我要自
行车。我笑着对他使个眼色,他「哦,哦」两声便不在言语了。我懂,「慎终需
尽三年礼,追远常怀一片心」。三年内婶家是不能披红挂绿的。
院子本来就小,房间也不大,不一会儿所有的活都干完了,正高速运转的几
双手和几个大脑忽然停下来有点手足无措。苗XX盯着问婶:「还有什么活?还
有什么事?」
「真的没活了,吃饭吧!」婶说。
「我们都吃过了。」同学们异口同声。
「那就少吃点,尝尝婶的手艺。」
我也饿了,而且看到小弟小妹饥肠辘辘的样子知道不好在推脱就劝说大家:
「都少吃点!」
桌子小,人多。大家站着的坐着的吵吵嚷嚷围在一起,一忽儿就吃完了饭。
没等收拾家什,苗XX就喊:「放炮仗去,人们一下子拥到院里。」此时已
经暮色苍茫,邻居的灯已经点上了,我们也打开电灯,院子里顿时雪亮。人们放
鞭的,点花的,摔炮的,欢歌笑语充斥小院。左右邻居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,不
时从墙头探过头来。我知道,叔在世的时候和邻居的关系不好,此时婶是需要有
人来撑门面的。果然,我看到婶的脸上流露着一种满足。
苗XX正聚精会神的点一个「二踢脚」(双响),婶忽然大声对他说:「根
子(苗的乳名)。」
「哎!」苗XX并没回头,只是将耳朵支向婶的方位,手仍然鼓捣那个二踢
脚。
「求你个事!」
「说!」二踢脚已经点燃了,苗XX趔趄着身子伸着左手等待二踢脚炸响。
「你们几个把我们送回去呗?」婶的这个「我们」把我也弄懵了。
「砰……咣!」二踢脚上了天。
苗XX甩了甩被震麻了的手诧异的问:「谁?」
「思揩!」婶指着我说。
苗XX将狐疑的目光移向我。
我知道,如果留下来婶会很高兴。但家、父母对我的吸引力没有力量可以匹
敌。婶深深知道这一点,所以她求同学们送我回家。
苗XX见我没有表态,读懂了我的心:「操!你不在这过年啊?」
这一声「操!」震撼了我和婶的心。自「叔」去世这个院子里再没有了这个
字。我每天和同学在一起自然不鲜于听到,只是此时此刻触景生情。而婶整天大
门不出二门不入的,是不会听见这个近似下流又流传甚广的国骂。这个字伴随她
十年,忽然销声匿迹她将会是什么心情?我不由自主将目光转向她,果然她的脸
色黯然下来。这一场景几乎动摇了我回家的决心,只有苗XX不明就里仍就吵吵
着:「那就走吧,我还想和你打扑克呢。」[ 我偷眼观察婶的表情,发现她的脸
色逐渐缓和下来,笑容重新挂在脸上,不管是否强颜欢笑便给她拜早年并告辞。
婶说:「你跟我来一下。」
我随婶进了西屋,婶将我拿来的面袋子倒出来,装上大米和花生,又从兜里
摸出5元钱塞给我。看着婶极庄重的脸色我没敢推辞,只是心里涌出一阵难以名
状的酸楚。从西屋向外走的时候婶说:「过了年你还是……来吧!」
语音里有悲伤,有渴望,有期待,有哀求。
「我来!」
在人们向外送我的时候我乘婶不注意悄悄对两个女同学说:「求求你们,多
待一会儿好吗?」最后几个字明显带出悲戚。女同学本来爱哭,听了我的话立时
眼里充满了泪,只是用力的点点头……
今年是初三年级的中考年,学校要求初三的学生正月初七就要返校。
我本拟初七早晨早点走,妈妈提醒我说:「既然还到人家去住不如就早一天
去,到那帮人家干点活,没事的时候去给你叔上上坟,大过年的,上坟只能中午
上,别的时间不管用。」
说实话,这几天疯玩把婶家都给忘了。妈妈的话提醒了我,我催着他们给我
打点行装,上午10点多重新回到婶家。
婶听见院子里车铃响就迎了出来,看见是我,不无欣喜的说:「我估摸着你
该来了。」我给婶拜年,装做要跪下去的样子(农村近亲拜年都要磕头),婶一
把拽住我说:「快不要这样,留着我侄儿长个儿吧。」结果我只是一揖了事。婶
边埋怨我不该带这么多粮食边帮我将粮袋行李往房间搬。进屋后婶问了我父母的
好,介绍了年30我走后的情况:「那天你走后,那两个女的没走,那几个男同
学返回后也来到了咱家,他们打扑克,玩跳棋,一直闹到发纸(迎财神)才走。
正月这几天他们也三三两两的来过。我嫁到他家11年,今年过年是最热闹的,
什么愁事都忘了。」婶边说边拍拍我身上的灰尘:「看来你不仅学习好,人缘也
蛮不错呢!」
说完话婶开始做午饭。我见没什么活干便叫上小弟走出家门。婶以为我们是
出去玩,就嘱咐说:「快点回来,饭一会儿就好。」
小弟虽然只有十岁,自从没了父亲他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。不仅好好学习而
且经常抢着帮妈妈做力所能及的家务。
回来的时候,远远看见婶在大门口张望,见到我们似忧似怨的说:「跑哪去
了?饭都凉了。」当看清我的表情和小弟的泪痕她明白了,有些感激的将我们让
进屋里。饭后婶以商量的口气对我说:「思楷,西屋的炕好长时间不烧了,屋子
很冷,咱娘几个就在这一铺炕上睡好吗?」
见我有些腼腆和犹豫,她又说:「我是你婶儿,怕什么?一来少烧一铺炕节
省柴禾,咱们在一起屋子显得暖和;二来你叔走后我有点害怕……」
我到没别的想法,主要是想,开学后我的学习会很紧张,每天学习的很晚影
响她们休息,同时也怕两个孩子捣乱。当时,高中很少,大多数初中生考不上高
中,尽管我心里有底,可压力依然存在。婶既然这么说了,我还能说什么?便爽
快的答应了。晚上婶将我安排在炕头,小弟挨着我,她则在最炕梢。
事实上婶说的是对的,在一铺炕上既节约了柴又使房间显得格外温暖,两个
孩子婶约束的很严,他们从来不干扰我的学习。每当夜静更深,她们娘三睡了,
我便放上炕桌挑灯夜战。进入了夏季后我曾提出到西间独居,婶以夜间害怕劝阻
了。
经过这场变故,特别是春节后,婶对我几乎无微不至。每天都将饭菜放在锅
里,嘱咐我饿了就自己去吃。后来见我从来不动锅里的东西,她便半夜时披衣起
来,给我几块点心或冲碗麦乳精。每当此时,我都会报以感激的一笑然后继续埋
头学习。
从初三下学期到高一上学期近一年的时间里,我们就这样既温馨又和谐的度
过来。
中考前我曾经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。按家里的意思是要我报考县一中,我也
向往那里,那是全县最好的学校,以我的成绩,考入应该没问题。但每月15元
的伙食费和住宿费让爸爸犯了愁。
老校长自然希望我考本校高中。他在考前召集我们开会说:「就名声来说我
们没有一中牌子硬,但就几个主要任课老师的水平绝不比一中差,你们的成绩拿
到一中也是尖子生。我们的学生成绩参差不齐这是社会原因。这里有个问题,你
们到一中没人认识你们,你们就是普通学生,在这里你们就是宝贝疙瘩,我会动
用一切力量培育你们。这不是我名利思想严重,每年走后门来的太多了,让我这
个校长没法当。如果不采取这种办法我们这个重点学校用不了两年就得垮台。在
过几年我就退休了,我什么也不怕了。不管怎样,我要让那些凭学习成绩上来的
有个好结果,否则就对不起你们的家长。你们回去和家长商量一下,再好的学校
也有坏学生,再坏的学校也有好学生。而且在本校读书还可以节约一笔经费。」
老校长的话其实已经坚定了我报考本校的决心,可回到婶家我还是煞有介事
的征求她的意见。并明确表示我要考一中。听我介绍完情况,她沉默半晌,最后
幽幽的说:「想去就去吧,学费不是问题,我给你拿。」
我很感动,不忍心在骗她:「其实我早已下决心了,就考本校。」
婶儿抬起头,怔怔的看我半晌,忽然红了脸咬着牙用手中纳着的鞋底狠狠的
拍了我一下:「说,是不是舍不得婶儿?」
「有这个因素。」我边笑着躲闪边如实的答。
婶儿很兴奋。从我认识她那天起,从没看见她象今天这样毫不掩饰的流露真
情。我忽然注意到,其实婶的模样很好看。
在我还犹豫着究竟报哪个学校的时候,小弟则悄无声息的考进了县一中初中
部,开始住校。我虽然比小弟大5岁却因为家离学校远上学晚两年,小弟因家就
在学校附近提前上了一年。两下一扯我比小弟只高了三年。
9月1日,我背着书包跨入本校高一一班的门。那个怪话连篇却很有教学经
验的老师成了我的班主任。见我来了,就模仿《红楼梦》里银钏的话说:「凤凰
来了,快进去吧!」
高中期间,高一是最松散的一年。虽然学校、老师不断吹风,事实上他们也
有意无意的放松管理。婶家由于叔属于因公伤亡,家里的责任田村里负责耕种,
只有属于自留地的菜地才自己侍弄。闲暇时除随婶下地干些活外没有任何负担。
我又自恃聪明底子好,于是小学时喜爱的篮球、乒乓球等体育运动又重新拾
起来,整天玩的不亦乐乎。婶曾经几次提醒我好好学习。期中考试我仍然是全校
第一名,中午我将成绩拿给婶看,婶高兴的搂住我亲了一下。这一异常的亲昵行
为,为后来的「难以启齿」埋下了伏笔。
此前,尽管我和婶的感情亲密的近似于暧昧,婶儿的一些私生活也不刻意背
我,比方在菜地方便的时候她只是稍离开几步背过身便解裤腰带。小弟住校后她
晚上起夜也要我做伴。而我从没非分之想,始终认为这是长辈的一种特权。我们
始终保持在和谐与纯洁的范畴里。
现在看来,这种和谐与纯洁的基础是靠不住的。毕竟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
辈。
人,当他的心理逆反期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渴望解读异性的神秘。随着年龄的
增长和性器官与性意识的成熟,普遍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,这种冲动除了受环
境、条件影响外主观上主要被传统道德伦理观所束缚。而一旦环境、条件具备,
道德伦理无力作用,性就会无处不在。孟子说:「性者,食色也。」大学时期年
过半百的老教授讲述生理知识时说得更为直率:「性,是人类乃至宇宙万物繁衍
发展的基础,没有性就没有一切。」
我已经18岁,在这样的环境下,此前除感情隔阂外主要是学习紧张无暇顾
忌。当这些障碍消失,面对萍水相逢、风韵绰约、相濡以沫、年仅33岁——差
距尚达不到能够抵制异性相吸引普遍规律程度的成熟女性,难免产生觊觎之心。
而婶儿,在经过一年多的调整已经从悲痛的阴影中挣脱出来,生活已步入正
轨,孩子也都离手(女儿上学前班了),面对威猛高大、朝夕相处、视为知己又
萍水相逢的男人,「性者,食色也」的理论同样适用。
婶儿的亲吻,使我顿时产生一种不能自制的亢奋,冲动压倒了理智,婶亲吻
后我紧搂着婶儿,以至于在婶柔软光滑的肉体作用下阴茎勃起抵在婶仅一布之隔
的腹上。婶儿肯定感觉到了,沉静片刻,她用手指点了我一下额头,然后推开我
红着脸说:「一会儿孩子们该回来吃饭了,看让他们碰上。」
事后我虽然惭愧、自责,但却无法抑制对婶儿雪白的酥胸、纤细的腰围、浑
圆的臀部的窥视。一种占有欲开始滋生。
我知道,婶儿并不是纯家庭妇女,文化知识上更不是白丁。她是文革初期毕
业于江苏无锡的一个中师生,几年前曾在镇东头小学当老师,小弟学习好又上学
早都得力于婶的帮助。79年末,在叔的坚持下她又生了了女儿,因超生自行退
职。至于为什么江南秀女最终嫁给胸无点墨的村夫,婶儿没说,我也没问,直到
今天仍然是个迷。婶儿虽然已34岁又育有一双儿女,但因不参加体力劳动皮肤
与身段保养得很好,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。特别是她兼有北方人挺乳肥臀的
体貌特点,风姿绰约性感逼人。婶儿的这种身份与身材无疑加剧我对她的向往之
心。
我的觊觎之心婶能察觉到,但她从没斥责规劝,总是一笑了之。究竟是她贤
淑的性格使然还是亦怀春有意放纵我不得而知,我则私之之欲逐渐膨胀,却徒有
其心不敢轻举妄动。
下学期开学不久的一天下午,自习课时我发现数学练习册忘带了,便匆匆回
去取。打开大门进入院子发现房门也锁着,我以为婶或许自己去了菜地,没有多
想便用钥匙打开房门,推门一看,婶一丝不挂,豁然站在堂屋中央洗澡。我怔在
那里直直的盯着婶儿白璧无瑕的躯体。婶儿忽然惊叫一声蹲在地上,下意识的俩
手捂住乳房,毛茸茸的私处却一览无余。见我呆看有些嗔怒的说:「看什么看?
进屋去。」
懵懵懂懂的我蓦的醒悟过来,慌乱的走进卧室,稳定一下情绪估计婶已经穿
好衣服便拿着练习册走出来。婶儿乳房上至膝盖间围个黄色浴巾,神色安然,笑
吟吟的问:「你这时候回来干啥?」
本来遭到斥责的我羞愧的无地自容,可一见婶儿的神态,加上她裸露着的肌
肤,情欲又迅速恢复上来。我没有回答她的话,涎着脸撒娇般搂住婶的腰用嘴拱
她的乳房。婶先是半推半就,正待我鼓起勇气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,婶挣脱我
的手说:「别闹了,快去上学,有什么事晚上再说。」
我是不会也不敢强加于她的,何况她说「有什么事晚上说」。这无疑是一种
希望。我松开婶儿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回到学校。整个下午我满脑子都是婶儿雪
白的肌肤、小巧的乳房和黑乎乎的私处……
放学后我婉拒了球友们的邀请,早早回到婶家。婶儿见我回来的早,撇嘴笑
道:「早啊!」
我故伎重演,放肆的搂住她说:「婶儿,今晚我挨着你睡。」「去,接你小
妹去!」婶儿习惯的点了一下我额头忙着做饭去了。
晚上,我无心学习,9点刚过就喊「困了,睡觉!」
小妹听话,听说睡觉便倒在我们中间一会儿就睡熟了。看着小妹的位置再看
看无动于衷的婶儿我有些气恼,故意不理她,袜子也不脱和衣倒头便睡(平时我
是穿内衣睡觉)。沉静一会儿婶儿悄声说:「没出息!」边说边将小妹连褥子被
子一起向炕梢一推,我们中间就空了出来。我立即转嗔为喜,感激的看着婶儿。
婶儿满脸红晕暼我一下,将自己的被褥挪过来,又沉静片刻,长出两口气气
然后闭灯、上炕、脱衣、钻进自己的被窝。
如果说灯光下我的行为与意识还需要掩饰,黑暗中一切淫邪都放肆的抖落出
来了。我激动、亢奋又夹杂着恐惧,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怯怯的从婶儿的被沿悄
悄伸入抚摸在她柔滑的乳房上。
婶似乎想推开,但抓住我的手轻轻移动一下后又无力的松开了。蹂躏一会儿
我得寸进尺,手逐渐下移,经过婶儿光滑柔软的肚皮触摸到她的短裤,当我试图
从短裤边缘探入的时候婶再次抓住我的手,却将我手放在自己乳房上。如是这几
次,我奋力挣脱束缚最终摸到那片蓬乱茂密的灌木丛,继而抚在她湿润、柔软的
阴部,刹时我像通了高压电一样热血沸腾,不知天为何物我为何物了。我跃起身
几把撕扯掉衣服(短裤未脱),掀开婶儿的被子粗鲁的骑在她的身上,手摸着乳
房,嘴啃着她的唇和胸,浑身使劲儿扭动。
婶儿摸着我的短裤说:「脱了吧。」我手脚并用蹬掉了短裤,粗大坚硬的阴
茎直抵在婶儿的私处,我至今不知道婶儿的短裤什么时候没了。婶一直平静,偶
尔发出一两句叹息般的喘息,当她意识到我还不懂怎样性交的时候便侧起身攥住
我的阴茎对准自己的一个部位。我稍用力,感到滑溜溜,软绵绵,柔腻腻的一阵
惬意,阴茎进入婶儿的体内深处,婶儿和我几乎同时发出「啊」的惊呼。
呼过之后婶儿仍然平静。我以为女人都是这样任凭男人肆虐,当活塞运动进
入狂乱无章的境地,第一股精液涌进婶的体内时,她忽然疯狂起来,口中发出压
抑的低吟,臀部狂乱的扭动,手忽而搂紧忽而狂推,最为惬意的是随着我射精的
频率她的生殖器有力的张、合……
天刚亮的时候我醒来,忽然看见我和她仍然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不禁大惊,
要是被她的女儿看见如何解释?尽管她小,可她会描述与学舌,我慌忙爬回自己
的被窝穿上衣服。她也醒了,同样惊恐的环顾一下然后狠狠拧我一把坐起来擦拭
满是污垢的褥单儿……。
按常规,这个时候我们都要起床了。我要早自习,她要为我准备早饭。我根
本无心学习,待她穿好衣服到灶间做饭时,我跟出来搂住她手从裤腰伸进去,她
说了句:「我就知道你没够。唉!我不该跟你这样。」边说边解开了裤腰带。
婶生育了一双儿女,生殖器自然要松弛些,插入很容易,但插入后却将我的
阴茎吞裹得严丝合缝。
又是在射精的时候她进入癫狂状态(多年实践证明,我和她的性最为和谐,
几乎每次都同时进入高潮)。
窗户纸已经捅破,两人间的沟壑已经填平,再没有扭捏与羞涩。她除了因为
年纪比我大而有些心理障碍外性欲是极强的。当天下午我既没上学,待她刚送孩
子回来我便将她抱上炕扒光了她的衣服,尽情的欣赏、玩弄她的生殖器。她也毫
不掩饰的捧着我的阴茎亲吻。夜间,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我还是悄悄掀开她的被
子钻入蹂躏一番。我从此陷入纵欲的泥潭不能自拔。
此段描写有些荒唐、龌龊、下流,但这是事实,既然写了就没有必要再进行
掩饰。
相信男女间的性爱特别是初期都应该有同感,最多不过程度不同。我们都不
是淫荡的人,后来的事实可以证明,但不淫荡不等于没有对性的追求。
她,有一般女性所不具备的可人特点,包括生理特点和性格特点。我经常思
忖,这样的一个优秀的女人怎么会沦落成农妇?难道这也是「××」
若的祸?她没有脾气,不论是对我、对子女还是对素不相识的人都是微笑。
她有郁闷、有烦恼也有忧伤但她从不转嫁给别人。她是个弱女子,但在重大变故
面前又是那么坚毅镇定。直到今天,已经是负责一个方面工作的官员的我,每当
回顾她的细腻、大度、温柔、刚毅,看似矛盾却有机结合在一起的性格特点,我
都感叹,自愧不如。
退职后的忧伤与迷茫,丈夫的粗鲁与蛮横,邻里间的尖锐对立,这一切极大
损害了她的身心健康。我初识她时头发虽黑却蓬乱、脸蛋儿虽白却憔悴、笑容虽
在却苦涩,整天谨小慎微犹如旧时代的女佣或童养媳。自从我进入她的生活,从
开始的准母子情怀到情人、准丈夫,她的身心得到了全面的康复(这是她自己的
话)。
容貌与过去比已经判若两人。作爱时我曾问:「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漂
亮呢?」
她笑着说:「儿子对母亲的感觉是分不出美丑的。」
事实是,我刚来到的时候很少正眼看她更谈不上端详。所以殷勤、顺从不过
是为了生存。我的出现给她的生命注入新的活力这是我自己也想不到的,可是她
懂。
她说过:「一个女人有个可心的男人可以让她永远年轻。」
我最为迷恋的还是她的裸体:白嫩细腻,凸凹有序,粗细有秩,趴上去温柔
似水。女人的阴毛大多在小腹下阴阜上有一小片,而她,自小腹以下遍布阴道周
围,蓬蓬松松密密麻麻。大阴唇犹如一道分水岭,光洁、丰腴,犹如傲然挺立于
丛林中的巨石;小阴唇宽厚、红润,倔强的突出大阴唇之外。特殊的生理构造极
适合我硕大阴茎抽插、进退。我曾先后处过两个女友(包括妻子),但没有一个
像她这样舒适宜人。我问她是什么民族。她说:「我虽是汉族,但兼有蒙古族血
统。我姥姥是纯蒙古族。」想起家乡广为流传的一句下流话,便背给她听:「蒙
古逼,高桩的,三天不操绑绑的。怨不得你这么可人,原来你是混血儿啊!」
我嘲弄着,她便探起身子来拧我的脸。
「婶儿」既然贤惠,又沾染了家乡女性惯宠男人的习性,自发生性关系起,
便开始给我吃小灶,每天早晨的鸡蛋是必须吃的。而且从此坚决不准我再从家里
拿粮,要我向家里解释,说是我干的活足以顶粮钱了。而我,因为有了她的温柔
之乡,开始乐不思蜀,既不愿读书也不想回自己的家。直到两个月后的连续两件
事才使我们幡然醒悟。
11月初,她的潮汛没来,她开始坐卧不安。我不懂,每天缠着她求欢,她
虽然很少拒绝但作爱时显然精力不集中。尤其令我不解的是每当射精的时候她都
竭力和我脱离接触。直到我生了气她才笑着平静的告诉我:「我可能怀孕了。」
我大惊失色。
当时社会上正强制计划生育。许多超生的家庭被搞得家破人亡。凡是有了一
个孩子的男女都要节育(上环);凡是有两个孩子的都要手术绝育。婶儿生完最
后一个孩子后是戴了环的,后来因为叔的离世有关部门就忽略了绝育的要求。大
概因为乡下医疗单位技术差没戴好或性生活过于频繁、激烈弄掉了。我最担心的
是当时的社会环境,而她最担心的则是名誉和我的前途。而一旦露馅那种担心都
不是闹着玩的。俗语说:寡妇生孩子——肚子里有底,可她的底是不能保留这么
长时间的。
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现在害怕了。婶儿见我整天无精打采的便安慰我说:
「别怕,过几天看看,如果真怀孕了我想办法。」但我知道当时的办法是谈何容
易啊?
就是正当的怀孕人流医院也要手续。度日如年般的又过了半个月还是没有动
静。
一天婶笑着对我说:「看来不能等了,再等肚子大了人家就看出来了,会让
人笑话死的。」
「怎么办?」我问。
「你辛苦点,这几天自己伺候自己,我回娘家一趟,最多一个礼拜回来。」
「我自己到好说,小妹怎么办?」
「我带上她。」
第二天,婶儿给小妹请了假,晚上就坐上火车走了。
我在家里度日如年,每天最多只吃一顿饭。到第四天,她回来了。看到她脸
色苍白我担心的问:「怎么样?」
「完事了!」
原来她并没去娘家,而是去了邯郸某医院找自己的同学去了。我激动的忘了
孩子还在跟前,上前就抱起了她。好在孩子正低头脱鞋没看到。[ 一波未平一波
又起。正当婶儿卧床将息,我的期中考试成绩也下来了。全部12科只有3科及
格,主要的5科没有一个及格的。据说数学可以及格,但数学老师判卷时见我答
的不成体统判到一半就给我撕了,我可是数学课代表啊。我的成绩在学校引起轩
然大波。我也由原来的凤凰变成落汤鸡。
先是教语文的班主任谈话:「高中一年级往往看不出什么,到二年级就开始
分化了,你没到二年级就被淘汰了吗?」
教导主任谈话:「究竟是怎么回事?骄傲了?」
数学老师最为果断,当即到教室宣布:「撤消X思楷数学课代表职务!」
校团委书记,最年轻的女教头,政治老师,涵养性比较强,嗅觉也敏锐,和
我谈话时一直面带微笑:「搞对象了吧?」说实在的我恨透了她,到现在我也不
喜欢搞政工的。
只有老校长的谈话让我流了眼泪:「一次考试说明不了问题,我相信你!」
我垂头丧气的进了门,婶儿从被窝里伸出手摸摸我的额头:「哪不舒服?」
我将成绩单递给她,她忽的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我,我们相对无言。
婶赤裸迷人的酮体在被隙露出来,可我无心欣赏。
天已经暗了,该接孩子了。我经过深思熟虑,声音铿锵的对婶说:「婶儿,
我去接孩子。下次考试看,如果我还考不好我永远不见你!」
「好!你这样我就放心了,以前都是我不好,太放纵了。以后我们注意点,
我最担心的是怕对不住你父母。不过,下次考不好就不见我了吗?」婶的神经也
放松许多……
我冲她笑了笑没说话出门去接孩子。
从此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没有再做爱。为了学习我再次要求单独住。她同意
了,这个时候我才确信,她以前不让我单住确实是因为她夜间害怕。因为我搬出
来后她一直不敢关灯。
我发奋学习,她精心照料,学校还专门召开一次会议研究我退步的原因,并
指定几个课任老师对我重点帮教。84年1月,在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中我成绩
再次遥遥领先。
那天中午,我兴冲冲进门将成绩单递给她看,她看后象孩子一样跳起来抱住
我。压抑多时的渴望爆发了,当我解她裤腰带的时候她犹豫着说:「能行吗?」
我问她:「你不行吗?」有过上次的教训我也不敢放肆了。
「我没问题,我怕再影响你学习。」
「就一次,不会影响的。」
她顺从的上了炕,脱光了衣服。所谓久别胜似新婚,我们忘乎所以的云雨,
以至于她的女儿在院子里喊妈妈,吓得我慌忙提着衣服跑回自己房间。
如果说以前不懂得爱情更不懂责任与义务,只是为了性而性,通过这两次挫
折我理智多了也成熟多了。晚上,她女儿睡了,她到我房间,我们拥抱着谈了很
久。我第一次提出:等我考上大学咱们就结婚。她虽然没答应,但看得出来,她
很兴奋,性交完后很久她还紧紧抱着我。
性,一旦尝试了,要忘掉是很难的。特别是我们住在一起,要杜绝几乎没有
可能,但吸取上次两个教训我们很好的进行节制,我们约定每周只能一次。事实
证明,有规律有节制的性生活,有益于精神的恢复和身体健康。有规律的性生活
促进了我的学习。
86年8月,我顺利考入上海一所著名大学。
我考上了大学,家乡沸腾了。父母、亲友、老师、校长乐的合不拢嘴。海报
从学校一直帖到县一中门口。是啊,在那个年代,一个乡村中学能出一个本科生
而且是名校,其轰动既可想而知也完全能理解。当我使尽浑身解数挣脱各种应酬
重新回到婶儿的身边的时候,她就象当年迎接我入住一样站在门口微笑着。我已
经忘乎所以,不顾孩子就在身边,甚至不畏邻居的窥视一把把她抱了起来。孩子
在一边笑着、跳着:「哥哥要上大学喽,哥哥抱妈妈喽。」我丝毫没有避讳的意
思。
婶儿出奇的平静。当我把她放下来,她理了理头发仍然笑着说:「还没吃饭
吧?婶给你做饭去。」
她的平静犹如泼了盆冷水,我立即清醒起来。从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
起,我就没进这个门。换位思考,如果我是她,6年如一日以自己的全部身心精
心照料,将一个穷书生送进了「龙门」,而尚未腾飞就不再恋旧巢将做何感想?
我知道我错了,尽管我有我的理由,尽管我绝不做陈世美。我没有去安慰她,更
没有甜言蜜语,我知道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。我努力使自己更像一个丈夫,
和她谈论油盐酱醋柴,并含蓄的嘱咐我走后她应该怎样照料自己和我们的家。
她只是微笑。
饭后,孩子睡了,她来到我的房间,首先声明:「来和你聊会儿天,以后的
机会不多了。」我并没多想,简单介绍了几天的活动情况便搂住她求欢。她第一
次拒绝了。在我百般央告下她勉强褪下裤子……。
她没有激情,一潭秋水般的双眸一直盯着天棚。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性爱。
事毕,我再次提出结婚的问题。我说:「我已经19岁了,超过了法定的结
婚年龄,任何人都无权干涉。」说实话,要和他结婚我并非没有压力,年龄、孩
子都成了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,社会中的千夫所指尚且不足为虑,而最大的障碍
将来自于父母。但我相信这都是时间问题,随着时间的推移,一切都会过去。
我坚信她会对父母好,而善良的父母不会逼我遗弃我所爱的人,而且我还相
信通过了解父母也一定会喜欢她。我信心最强的是,我既然上了大学毕业后就不
可能回到这个地方,我在哪里就让她跟我到那里。
这些无疑有我的真诚,但现在回忆也有幼稚。当我把所有这些告诉她的时候
她平静的说:「现在不行,等你毕业在说吧。」
离家那天,小学、中学都办了高跷,小站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,我在亲人和
老师的簇拥下来到乡村小站。亲人们都知道她对我好,可此时谁也没见到她。我
的眼睛不断在人群中搜寻,可她却杳无踪迹。
在人们的祝福声中我蹬上了南去的列车,当风驰电掣的列车驶过镇东的道口
时,绿油油的菜地里站着一个妇人……
对于我来说她并不仅是情人,因为她对我付出的更多的是母亲的情怀。每当
我写信的时候都是将她的连同父母的一起发,父母总是及时回信。而她仍然是渺
无音信。好不容易挨到寒假,当我匆匆来到她的门前看到的却是铁锁把门。我不
能去问邻居,我知道邻居不睦。正当我失望转身欲走的时候邻居阿姨主动走来:
「找淑贤啊?她搬走了。」
「搬哪去了?」
「好象是南方。」
我怔怔的看着邻居阿姨。阿姨叹息着说:「唉!其实她是个好人!」
第二天我又来到县一中试图找到小弟,可人们告诉我:「他转学了。」
一出校门我狠狠的说:「好彻底啊,混蛋!」
愤怒、失望、思念,几种思绪绞在一起。从县城返家的火车上,我眺望着我
们曾经劳动、生活过的地方,无法排泄郁闷,眼泪顺着两颊潸然而下,引来众多
疑问的眼神儿……
如果她仅仅她付出了母亲的情愫,我或许不会如此思念,因为她的付出毕竟
不能和母亲比;如果她仅仅是情人,我也不会如此思念,天下何处无情人?而她
所以使我梦萦锁怀,就在于她既如母亲也是情人。她曾冒雨到校给我送伞,她曾
趟河到对岸为我取药。当我们集体乘拖拉机去十几里外祭扫烈士墓不幸翻车的时
候,她徒步跋涉赶到现场,看到我正和同学们指手画脚她才破涕为笑。
毋庸讳言,我们有性关系。但所有的性关系都不齿吗?每当事毕,她都会两
腿夹着我的腿,让我的头枕着她的胳膊,犹如搂着一个婴儿,待我熟睡了她再悄
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……
这一切都过去了。
我曾发疯般寻找过,一直到今天……
文章到此该结束了。感谢网友们的支持与鼓励。
我不是哗众取宠,更不是穷极无聊,这是我的切身经历。尽管文中对性的描
写过于直白,但不这样就无法抒发我对婶儿的思念。我想,婶儿如果看到了,她
不会生气,或许可能因怀恋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而放弃隐居。我相信,婶爱我,
像爱丈夫更像爱儿子。是她过于注重名誉抑或是我的前途而放弃了自己应该得到
的报答同时也剥夺了我回报的权利。我们都老了,婶儿已过天命之年,我也临近
不惑,时光拂走了激情,沉淀下来的是皇天后土般的眷恋与深情。
我向茫茫天际呼唤:「婶儿,回来吧!不论你以什么身份出现,只要你愿意
我都欣然接受……」
【全文完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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